刻有文字的石头就是碑吗?大错特错!-好书府
许多人以为凡刻有文字的石头都称为碑,这是一个长久以来错误的观念。所谓碑这个东西,本来只是一块大石板,中间上端穿一个圆洞。古人办葬事,把石板直立在墓穴四角上天生韩信,利用它来扣牢粗大的绳索,慢慢地把棺材放下去。此外,公卿大夫的家门口,也有直立的石头,用来系马,这就是后世的系马桩。宗庙祠堂门前也有石头,用来拴住祭祀用的牺牲。这些石头,总名曰碑。所以《说文》给“碑”字的注解是“竖石也”。汉以前的古书中所有的“碑”字,大多数指的是这种直立的石板。
大约在西汉晚期郝升山,有人开始利用这块石板,刻上了文字,记述墓中人的姓名官位、卒葬年月抢卡网,就放在墓前,不再撤除瓦史托德。这个东西,称为墓表。现在存有河平三年(前26)八月的《麃孝禹阙铭》,向来研究者都以为是墓阙铭文,我以为其文辞与东汉时盛行的墓阙铭不同,所以我认定它是墓表。
以后,石板上刻的文辞渐渐多起来,详细地记述了墓主的姓名、家世、生平和事业,还加上些颂扬和悼念的诗铭。这样就成为一篇传记,使过路人读了,可详细地知道墓主是何等人物。这块石板,就称为墓碑。墓碑是墓表的发展。从此以后天童凯,碑的字义变了。人们以为碑是刻有文字的石板萹蓄,其不刻文字的,反而不算碑了。
祠堂是子孙纪念祖先,人民纪念好官的建筑物,神庙是信徒群众纪念圣贤神仙的建筑物,在这些建筑物门前的竖石上刻了文字,记述受祭祀者的道行功绩刘达明,就称为祠庙碑。
在汉魏时代,人们对于碑的观念,大概只限于墓碑和祠庙碑两种,其共同点都是限于纪念过去的人物粤电商务网 ,现实的和神话传说中的人物。至于记载其他事物的石刻,一般都不称为碑。因此,民间对于这个“碑”字,有了新的解释邹智文。人们以为立碑是表示悲悼。我们在汉碑的铭文中娱乐全才,常常可以观察到这一意义金玉暖。晋代的民歌里,往往以“含碑”为“含悲”的谐声判决驳回诉讼请求。《初学记》里便直接说出了“碑,所以悲往事也”。到晚唐的陆龟蒙,更明白地说:“碑者,悲也。”这就把汉魏以来的这个概念确定为“碑”字的释义了魔主倾世。
汉碑《北海相景君铭》有“竖建虎”一句,这个“”字,从宋代的洪适到清代的翟云升、翁方纲,都不识得,所有的字典里也都不收。我以为这就是碑的俗体字,它反映了汉代人以悲释碑的观念。这个字如果用《说文》的成例来注解,应当是“从石,悲省声。”虎是指墓前石虎丹尼斯凯恩,即是墓碑。
汉碑的题额,有用“碑”字的。例如《校官之碑》,是纪念溧阳县县长潘乾建造学宫的;《白石神君碑》是纪念常山相冯巡等为白石山神立祀的功德的。诸如此类的“碑”字黄成义,都是指这块石板而言,并不是指其文体。但到了南北朝,这个“碑”字的意义又转而为一种文体名词了。李芳雯《昭明文选》的目录里有两卷《碑文》。这个类目,倒是经过考虑的。它表示这是一些刻在碑石上的文章,还没有把这种文体称为碑。但其中所收的碑文中,有一篇王简栖的《头陀寺碑》,内容是记述一所佛寺的,这就只能题作《头陀寺铭》而不能题作碑了。韩愈写了一篇文章,颂扬宰相裴度平定淮西藩镇吴元济叛乱的功绩,把这篇文章刻在碑上,而在他的文集中,仍把这篇文章题为《平淮西碑》,因而被宋代的古文家批评,说他以碑为文体,完全是错误了。这个碑是平淮西碑,这篇文章却应该题作《平淮西颂》。
把一切石刻都称为碑,把碑作为文体名词,这两种都是错误的。
东汉《北海相景君铭》拓本局部
《大家小书 金石丛话》
施蛰存 著
北京出版社 出版
28.00元
施蛰存,原名施德普敦化民生热线,字蛰存,著名文学家、翻译家、教育家。施蛰存生前曾形象地用"四扇窗户"概括自己的平生治学,"东窗"是古典文学研究,"南窗"是文学创作与编辑,"西窗"是外国文学编译杨子莹,"北窗"是金石碑帖整理。施蛰存收藏的碑帖藏品大多数都属于"旧拓本",时间跨度从汉代到民国时期。施蛰存根据其收藏写出的这本《金石丛话》左雯璐,追源溯流,深入浅出阿炳的资料,是碑帖收藏与研究的必读书天使的呢喃。
本文内容转载自北京出版集团旗下公众号大家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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