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丁福保居士书五-文殊智正法道场
前月廿八日敬接惠函,并所著儒佛诸书,捧读之下,感愧无极。印光寻常粥饭僧耳,无事不亲翰墨。迫不得已,秃笔俚语,聊取塞责。何得过为赞誉,致失切磋琢磨,丽泽1辅仁2之实益也。阁下博学多闻,为儒门躬行君子。所著读书录,及少年进德录等,悉皆精微纯粹,吾无间3然。允为圣教金汤,后生模范。至于佛经笺注,虽大体渊懿4美妙,而其中颇有小不恰处。瑕瑜5不掩,斯之谓矣。以阁下之学问见地,何为亦有见不到处。良以佛法乃超凡入圣了生脱死之法,其中若文若义,若事若理,有与世共者,可以常情测之。有不与世共者,不可以常情测之。印光固愚痴无似,出家三十余年,不敢疏经之一字一句,以己未明心,曷能仰契佛意故也。古人注经,有十年八年注一部者。有毕生只注一部者。若天台,贤首,永明,蕅益等,实系久证法身,乘愿弘法,未可以泛常比之也。阁下研究佛经,不过三数年,便能穷深尽奥如此。若用十余年工夫,印光当于所注,一字一拜。一以报弘经之恩,一以企永劫流布尔。今以谬许同志及与知己,又令一一指其见不到处。然光目等生盲,不能一一详阅,姑就所见,略标一二。而愚忠无补,狂言骇听,但可作研究商量之微资,未可依决定无疑之确论也。祈垂麈(zhǔ)政6海涵,则幸甚幸甚。如来生期,多有异说。虽则皆有理致,究不如周昭王二十四年者为恰当。以汉廷效梦时,通人7傅毅,博士王遵,以此见对。而又据周书异记作证8。今虽周书异记不可得见,而汉廷问答,决非杜撰。况历代禅教著述,多皆以此为准。断不可捨众人之所依,而自立新义,以添后世无学之人之疑。纵有一二部书依此而说,乃系有志卫道,而未博览群书,意以庄公七年恒星不现,夜明如昼,非佛出世,何以当之9。不知非常之人诞生,及非常之法流布,皆有非常之瑞。岂唯如来方有,而其余纵法身大土示现概无乎。禅书记南岳让生时,白气属天,太史上奏10,则此祥瑞,其轶逸不传者,不知凡几。若必以庄王九年11为是,阁下后来详阅佛门典故,其前后年代皆不能致论。何以故,以佛生在后,佛弟子及佛遗迹事实在前。既不肯谓佛生在前,又不能挽此诸事于后。若缄默不论则已,论则自相矛盾矣。况序中以昭王二十六年注之,(有谓甲寅属二十六年,然作二十四年12者多。)经中以庄王九年注之,一人之著作,岂可立此岐论,实大有碍于初机。故以阁下无我而志在利人,不得不少尽愚诚。惜无多闻性,不能一一援书而证明之,殊深歉仄耳。
谛法师弥陀经笺注序,谓通经居士出手眼13疏解者,概喜繁言庄饰,并下二句,其说颇不妥贴。注中引纪大奎(kuí)14谓华严名义极繁,然实头绪井井,自应只就本文名色体会,清凉15添出行布圆融16四法界17十玄18等名色,为装塑,为叠床架屋19等,实令人惊骇无似。不意以黄居士及阁下之见地,而引此以注谛师之序,致通人咸所惊怪。启后人皆竞驳古,其弊诚非浅浅。故不得不言,不忍不言矣。窃以佛所说法,被九法界。后世注者,各随一类之机而立言。其欲利初机,非详释训诂20字义文义不可。其欲利大机,非诠释大义仰体佛意不可。二者各有所主,非二者各有是非。故天台释经,有因缘约教,本迹观心21之不同,以经义渊深,未可以一文一义而尽也。若只许依字义文义释经,则尽世间识字读书文人,皆悉道高清凉,心契佛心,而清凉反为破坏华严第一罪人矣,有是理乎。君子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言不可不慎也。如唯依文义,而华严入法界品,海云比丘谓如来为我演说普眼法门,假使以大海量墨,须弥聚笔,书此法门一品中一门,一门中一法,一法中一义,一义中一句,不得少分,何况能尽。便为妄语,便为自破华严。而天台贤首诸尊宿,皆佛门之罪人也。纪大奎之言,何可引以为证。然推其本心,亦非故作排斥。但以世间文字知见,论出世间不思议大法,其原由未亲近明眼知识,遂致弘法而直成谤法也已。
下论弥陀经笺注初阅,星即三千大千世界,不胜惊异。再阅,过十万亿佛土注,及三千大千世界注,又不胜惊异。何阁下既知其实事实理,作此无稽之说。祈下次出版笺注杂记第一段或全取消。否则将星即世界等文,改令与后注相符,则有益而无损矣。 如来舌相,覆面至发,此三藏佛舌之常相。若为界内小机众生决疑,则出此舌相,以表不妄。遍覆三千大千世界,亦可作譬喻说。若谓绝无其事,历来注者,皆是呆看呆解。叶锡凤之流见之,便称赞不已。通人达士观之,当痛惜嗟吁,谓阁下以极力弘经之心,竟作此谤佛谤法谤僧之语矣。叶锡凤一介儒生,经文血脉语意,尚不了明,便肆无忌惮,谓古之作是注者,诞妄不经,无理之极,殊足令人发一大噱(jué)22。彼作此说,亦以凡夫知见,测度如来不思议境界,而经文绝未明了而致然也。今不避繁芿(rènɡ)23,聊为释之。三千大千世界,为一佛所王之土。当释迦如来说西方极乐世界依正庄严,弥陀光寿,众生持名,即蒙接引等事之时。东方有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有一世界佛名阿[门里加一众字]鞞,一世界佛名须弥相,乃至一世界佛名妙音,于东方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之佛中,略举五名,下以如是等超略而全举之。其恒河沙数诸佛,各在彼自所主三千大千国土,闻释迦说此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欲令法会大众生信发愿修行,各各皆于其国现大神通,出广长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说诚实言,汝等众生,当信是释迦牟尼佛所说,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下五方皆如此。即唐译24十方,不过广其所略。实则秦译不减,唐译不增。叶氏不知各佛各有国土,当作此一世界东西等方,有恒河沙数佛,遂虑其抵触,忧其山川人民无可容处,而更忧其诸佛之舌陵躐(liè)25而无地安放,直令人笑得齿冷。而彼固洋洋自得曰,吾补经之缺,正僧之讹,净土三经,今而后可以无憾矣。夫娑婆世界三世三千佛,其出各有时节,前后不乱。一佛出世,一切诸佛纵欲助宣法化,皆不得现作佛身。故观音文殊等,悉皆隐十力德,现菩萨身。一如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法道统绪,必须归一。叶氏不知此义,尚令阁下受其迷惑,则其惑人之多,多于恒河沙数矣,惜哉。
杂记第二纸第一行,星球二字宜去。
十五纸,非是算数之所能知,(注云多至不可胜数。)义虽明了,字未训清。算数者,算计之数也。此方,则一十百千万亿兆26京27秭28垓(ɡāi)29壤30沟31涧32正33载34是也。佛经,则如华严阿僧祇品所说,有一百四十数,而无量无边,皆其中之数名。故蕅益云,阿僧祇无量无边皆数名,实有量之无量35。以既是数名,则有量,然经中实总显不胜其多,则是无量之无量矣。
观世音经笺注尔时无尽意菩萨下,宜加注云,尔者此也,其也。尔时者,即说妙音菩萨品已竟之时也。 十六纸十八行,(第二行小字)触讹作觞(shānɡ)。
心经笺注杂记第二纸十一二三四行,高宗心经石刻,咒语不同者,系高宗初年章嘉喇嘛将一大藏咒,通用蒙古喇嘛念法译之,名满蒙番汉合璧大藏全咒。其满字,蒙古字,番字,皆不可识。即汉字虽可识,而有二字三字四字书作一处者。若不向蒙古及西藏人学之,则不能读,读亦不得其法。然自汉至宋千有余年,译经之人,若非法身示现,亦属出类拔萃英烈丈夫,岂皆不通咒语。而必于章嘉所译者生崇重心,起奇特想,则是捨众圣之同然,而守一贤之独然矣,其可乎哉。
金刚经笺注第十三纸,第九,十,二行四句偈,古今所说不一。弥勒为补处之尊,以无我相等答者36,对病发药也。如禅家无论问何义,皆指归于向上一著耳。若谓弥勒极尽经中四句之义,则是门外汉之知见耳。中峰国师37谓,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其四句偈上,必有乃至二字,下必有等之一字,是指未能受持全经,或大半卷,少半卷,乃至最少四句,及一句耳。中峰此言,甚得释文之法。而从来注者,每崖板谓偈必非散文,不知西域梵经横书,每排以三十二字为准,故记华严字数曰,有十万偈,非全经皆偈也。又无论文字多少,以诠义尽者,即为一偈。非必于经文外,唯指四句者然也。若谓偈即是偈,则全经皆无功德,唯偈方有功德,岂非谤佛谤法谤僧。只此最浅近之乃至四句偈等六字,多少腹蕴万卷,文雄一世者,尚不奈何,佛经岂易言之乎。
四十二章经笺注九纸第十,十一,二行,三世诸佛及无念无住(住字讹作任)无修无证之者,当依蕅益三世诸佛,约藏教果头。无念住修证,约圆教初住以上而说。否则屈极尊为下寮,推下寮为极尊。纵能强说理致,终是徒造口业。佛经岂可唯执训诂而解释哉。 十六纸十行,(注小字二行)长者如母,(母讹作女)又十八行,功曹,当作元帅讲,则经义自明。以下文功曹若止,从者都息,故功即功能,曹即曹辈。曹辈之功,皆归统领一人,谓元帅为功曹。
佛遗教经注十七纸第五行,善导,当作导引行路而说。故下云导人善道38,道阿偶,路也,即引行好路,若导者指以正路,而闻者不行,非导者之过也。经以佛为大导师者,皆以引人行正道而立名也。
盂兰盆经注四纸十六行,(小字二行)始窃道士之名,窃,讹作穷钴弹。
高王观世音经注杂记一纸十三行,云栖大师担荷法道,深恐后世无知,效尤作伪,故作是说。非云栖未阅法苑珠林等书,而冒昧言之也。此经无文理,乃确论也。有功德者,以尽属佛菩萨名,念之自能消业障而增福慧矣。菩萨随众生之庸常心,故梦授此经。若专门研究佛学之士,自有一大藏经在,何须致力于此。古今多有梦感神授等经,然皆不敢流通,深恐妄人凭空妄造,开伪造之端,断唯知儒门道义,而未深明佛法者之善根。(谓彼谓佛经,皆后人伪造。)故大明仁孝皇后(永乐后)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当永乐时即入藏,至清高宗三十年奉旨撤出,以防杜撰。故翻译佛经,必须奉旨。其译场中,有译梵文者,有译语者,有回缀者,(西方语多倒,故须回缀。如波罗蜜为彼岸到,乃到彼岸也。)有证义者,有润文者。其僧俗,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其润文者,率皆当权重臣充之。如此认真,丝毫不容苟简。而后世无知儒生,尚谓佛经皆僧徒剽窃老庄而为之。何况直以渺无来历之经流通,欲令不因此经以疑西来翻译之经,岂不难哉。阁下注此经,宜将云栖护众生心,护佛法道之心,表而出之。勿谓云栖正讹有讹,则两全其美矣。云栖,蕅益,乃末法之大导师,真模范也。祈观彼著作时,推原其心之用意处,则自法法头头,皆与机理符契矣。
佛经精华录三十六纸九行,未曾有经39。十二部经,通于一切诸经。有一经具足十二部者。有少一二三四五部者。所谓十二部,华言即长行,重颂,授记,孤起颂,无问自说,因缘,尤拉譬喻,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论议。内中长行,重颂,孤起颂,三者约文而立。其余九者,皆约义而立。未曾有部,记佛菩萨种种不思议大神变事。此经亦以此义,故立此名。不可以为十二部经之一。四十纸六行,梵网经中十戒因缘法业,皆悉颠倒错乱。查阁下注语,有无不一,然系录合注之文,杀戒,(在十三行)方便杀,(杀字脱落)十四五行,杀因,杀缘,杀法,杀业,何得作杀业,杀法,杀因,杀缘。因谓发此杀心。缘谓方便助成杀事。如设方定计,及砺刃合药等。法谓持刀剑毒药去杀。业谓其人命断,杀事已成。凡事成者,概名谓业。其先后次第,深浅亲疏,秩然不乱。何阁下自立科条而移易之乎。杀盗二戒,则业法因缘。余下八戒,皆又作因业法缘。
妄语戒中,妄语缘下注,全录合注。何以节去以显圣德四字。须知行来动止,语默威仪,种种方便,皆欲令人谓己已证圣果,故曰以显圣德。去此四字,便不显妆模作样之一片妄语本心矣。此经文本无错谬,而合注又极明了。何得违经叛注,自立章程乎。一条则曰偶错,十条岂是偶错乎。
凡录佛祖经论,须先经,次论,然后方及此方著述。经论又须先大乘,次小乘,不可前后倒置。如纶音告示,不可倒列。一部中不能如此列者,一门断不可不依此而列。否则令无知者藐忽佛经,而大方家谓不知法耳。
又梵网经妄语戒注,前人领解。前人,即指为彼所说妄语之人。领解者,其听妄语之人,已领会解了也。若不领解,则业尚未成,领解则业成矣。今改作使人领解,其解与不解,未可知也。第十戒中亦然。又第十戒原文,若佛子自谤三宝,教人谤三宝,谤因,谤缘,谤法,谤业。而菩萨见外道及以恶人一言谤佛音声,如三百矛刺心。略作菩萨见人谤佛,如予刺心。(注云予字读与)祈改正而削除之。
蕅益大师久证法身,乘愿再来。其学问,见地,行持,道德,不但末法不多见。即隋唐佛法盛时,高人如林峪宏中学,若在此时,亦属出类拔萃之不思议大士。凡所著述,机理双契。阁下但将唯执训诂为是之心放下,息心研穷而体会之。其法喜之乐,当独契于心,而不能开口向人言之。何也,以其所得皆失,而归无所得也。
法雨寺有明南藏及清藏,又有许多宁扬等处新刻书册经。但发心看者颇少。一则真发道心者少,一则真有学问天姿者少,为可惜耳。
谭鬼40之末,穆彰阿41一事,阁下所判虽佳,而究非实义。今不惜口业而略明之。穆彰阿之居心行事,无不是恶,而临终预知时至,别众坐脱42者,其人宿世有大修持,定慧力深。今世虽迷而造业,依现生而论,当直入阿鼻地狱,穷劫受苦。而今世之恶业未熟,宿世之善业发现。倘能承宿善力,力修净业,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则今世所造恶业,即可不受恶报。倘不知此义,仍旧循业而已,则宿世之善业尽时,今世恶业即复发现,其苦有不可胜言者。于现生中善人得祸,恶人得福,凡夫不知前生宿业,谓为因果有差,报应多爽。有他心宿命通者,见其丝毫不乖,情理两得。穆彰阿之善终,非幸也。杨继盛43之屈死,非不幸也。各各皆有前因与后果,为之酬偿对越也。报应之道,种种不一。未可以现生为断也。故经明三报。三报者,谓现报,生报,后报。现报,谓现生作善恶,现生受祸福,此世间凡夫所共知共见者也。生报,谓今生作善恶,来生受祸福,世间凡夫虽不知见,而大力鬼神天仙犹能知见。后报,谓今生作善恶,至第三生,或四五六七生,或十百千万生,或至无量无边恒河沙劫,方受祸福。若三四五生及十百千生,天仙或能见之。若至五六七八万劫,声闻道眼犹能见之。若至无量无边恒河沙劫,非如来五眼44圆明者不能见也。依余法门,仗自力断惑证真,了生脱死,多多皆是但植福慧善根,不得高预圣流。王十朋45,苏东坡,黄庭坚46,曾鲁公等,皆是前生铮铮出众之高僧。而此生已不如前生,来生又不知如何结局。思及此,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若不发愤专修,仗佛慈力,往生净土一法者,非夫也。印光狂妄无知,辱承厚爱,于六月三十接第四次书,即欲复书,以人事搅扰,兼以夜不能书,故迟至初二日得接第五次书,遂忘其固陋,信笔乱涂。亦知见刺雅目,藉兹略表愚诚。其当与否,祈垂慧察。(民六 七月初五)
印光目力甚衰。藏经大字,尚不能看。阁下著述,字过小,不敢多看,但只随便翻阅而已。故随所见者而标之。总而计之,二十分中汤巫山,未能看于一分耳。
制序发挥,须求名人。印光活埋海岛,兼且无学无德,秃笔土语,何能发挥奥妙。是以不敢承命,祈垂原谅。
如来舌相,义意无尽。以目力不给,且就急者而论之。
【研读】
上个月二十八日,接到你的信,以及所著的儒家、佛教诸多书籍,捧读之下,感激惭愧到极点。
我是个普通寻常只会吃饭的僧人罢了,无事不拿笔墨。迫不得已,以拙劣的文笔,方言俗语,暂且搪塞职责。怎么能过份地赞誉,导致失去互相切磋琢磨,互相滋益,培养仁德的实益呢?
阁下博学多闻,是儒门亲身实践的君子。所著的《读书录》,以及《少年进德录》等书,全都精微纯粹,我没有什么意见。实在是儒家圣教的金城汤池,后生的楷模典范。
至于佛经笺注,虽然大体渊深美妙,而其中颇有小小不恰当之处。瑕疵与光彩都一目了然,就是指的这个意思吧!
以阁下的学问见地,为何也有见识不到的地方。实在因为佛法,是超凡入圣,了生脱死的大法,其中的文字义理,事相实理,有与世间共通的,可以常情来测度。有不与世间共通的,就不可以常情来测度。
我固然愚痴无比,出家三十多年,不敢注疏佛经的一字一句,因为自己没有明心见性,哪能仰契佛意的缘故。古人注疏佛经,有十年、八年注解一部的。有一生只注解一部的。像天台智者大师,贤首法藏大师,永明大师,蕅益大师等,实际是久证法身,乘愿弘法的大菩萨,不可以泛泛平常之人相比。
阁下研究佛经,不过三、五年,便能穷究深理,竭尽奥义到如此地步。如果再用十多年的工夫,我应当对你的注解,一字一拜。一是报答弘经的恩德,一是企望永劫流布。
现今承蒙你错谬称许为我为同志以及知己,又令我一一指出,见解不周到之处。然而我的眼睛等同盲人,不能一一详细阅读,姑且就着我所看到的,大略标示一二。而愚戆的忠心无益,狂妄的言语骇动听闻,只可以作为研究商量的微薄资助,不可以依为决定无疑的确论。请您指正海涵,则非常庆幸欣慰。
如来出生的日期,有很多种说法。虽然都有一定的道理依据,究竟不如周昭王二十四年,最为恰当。
因为汉明帝在朝廷上显梦问群臣时,通人傅毅,博士王遵,以此回答。而王遵所说,又是根据《周书异记》作为证明。现今虽然《周书异记》已经不能见到,而汉廷中的问答,决定不是杜撰。何况历代的禅教著述,大多都以这种说法为准。断不可舍弃众人所依的说法,而自立新义,以增添后世无学之人的怀疑。
纵然有一二部书依此说(鲁庄公七年),也是有志卫道,而没有博览群书,认为鲁庄公七年,恒星不现,夜明如昼,不是佛陀出世,何人能够担此祥瑞。不知道非常之人诞生,以及非常之法流布,都有非常的祥瑞。哪里只是如来才有,而其余的,纵然是法身大土的示现就一概没有呢?
禅书记载,南岳怀让禅师出生时,有白色云气上升,与天空连成一片达列斯,太史上奏唐高宗,那么这些祥瑞,其中轶失不传的,不知有多少。
如果必定要以周庄王九年,认为是佛的诞辰,阁下后来详细阅读佛门典故时,其中前后的年代,都不能再去讨论了。为什么呢?因为佛陀出生在后,佛弟子以及佛陀遗迹事实反而在前了。既不肯认为佛出生在前,又不能将这些事迹拉到后面去。如果缄默不讨论还好,一讨论就会自相矛盾了。
何况序文中,以周昭王二十六年来注解佛陀诞辰,(有人说,甲寅年是周昭王二十六年,然而当作二十四年的很多。)经中又以周庄王九年来注解佛的诞辰,一个人的著作,怎可前后建立不一致的论说,实在大大有碍于初学之人。
所以因为阁下无我相,而志在利益他人,不得不少少尽我的一点愚诚。可惜我没有多闻的习性,不能一一引书来证明,实在深深抱歉。
谛闲法师的《弥陀经笺注序》中说:“通达佛经的居士,使出才能本领,写疏注解,一概喜欢繁说,装点修饰”,以及下面二句,这个说法,不很妥当贴切。
你的注解中引纪大奎的文,说:“《华严经》中的名称义理极为繁多,然而实际上,头绪井井有条,自然应该只就着本来经文中的名称来体会,清凉国师增添出行布门、圆融门、四法界、十玄门等名目,作为装潢塑造,作为床上又叠床,屋下又架屋的重复累赘”等等话语,着实令人惊慌害怕无比。
不料以黄章居士以及阁下的见地,而引出这一段文来注解谛闲法师所写的序,致使学识渊博通达的人,全都感到惊异奇怪。开启后人都争着起来驳斥古人,这个弊病实在不浅。所以不得不说,不忍不说啊!
我私下认为,佛所说的法,被九法界众生。后世注疏的人,各随一类众生的根机而建立解说。想要利益初学人,非得详细解释字义文义不可。想要利益大根机的人,非得诠释大义仰体佛意不可。二者各有主旨用意,不是二者,各有是非对错。
所以天台宗解释经典,有因缘释、约教释、本迹释、观心释的不同,因为经义渊广深厚,不可以一种文字,一种义理而穷尽无遗。如果只许依照字义文义来解释经典,那么满世间认字读书的文人,全都道行高超清凉国师,心契佛心,而清凉国师反而成为破坏《华严经》的第一罪人了,有这个道理吗?
《论语》中说:“君子一句话,可以表现出明智;一句话也可以表现出不明智,说话不可以不谨慎啊!”
如果只是依照文义,而《华严经﹒入法界品》,海云比丘说:“时,此如来即伸右手而摩我顶,为我演说普眼法门,---假使有人,以大海量墨,须弥聚笔,书写于此普眼法门,一品中一门,一门中一法水煮清王朝,一法中一义,一义中一句,不得少分,何况能尽!”就成了妄语,就是自破《华严经》。而天台、贤首宗诸位尊师宿德,都是佛门的罪人了。
纪大奎的话,怎么可以引来作为证明。然而推究他的本心,也不是故意来排斥。只是以他世间文字的知见,讨论出世间不思议的大法,其原因是由于没有亲近明眼的善知识,于是致使弘法而直接成了谤法而已。
下面讨论《阿弥陀经笺注》,初看:星球就是三千大千世界,十分惊奇诧异。再看:“过十万亿佛土”的注解,以及“三千大千世界”的注解,又十分惊奇诧异。
为什么阁下既然知道其中的实事实理,而作此没有根据,无从查证的说法。请下次出版《阿弥陀经笺注·杂记》第一段或者完全取消。否则,将“星球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等等注文,改正与后面的注解相符,就有益而无损了。
如来的广长舌相,覆面至发,这是三藏佛舌的常相。如果为三界内小机众生决断疑惑,就出此舌相,以表示真实不妄。“遍覆三千大千世界”,也可作为譬喻说。如果认为绝对没有这些事,历来注解的人,都是呆板看经,呆板注解。叶锡凤之类的人见了,便会称赞不已。而学识渊博通达,见识高超流俗的人看了,当会心痛惋惜,伤感长叹,认为阁下以尽力弘经的心,竟然作此谤佛、谤法、谤僧的言语啊!
叶锡凤是一个儒生,对于经文的血脉语意,尚且不明白清楚,就肆无忌惮,认为古人作这样注解的,是荒诞虚妄,不合常理,很没有道理,实在令人不禁大笑。他这些说法,也是以凡夫知见,测度如来不思议境界,而对经文绝对没有明了而导致如此的。
现今不避繁杂,姑且为之解释。
三千大千世界:是一尊佛所教化的佛土。当释迦如来宣说西方极乐世界,依正庄严,阿弥陀佛,光寿无量,众生持名,即蒙接引等等事理的时候。东方有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有一大千世界的佛,名阿閦鞞,一大千世界的佛,名须弥相,乃至一大千世界的佛,名妙音,在东方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的佛中,大略举出五名,下面以“如是等”省略不说而全体举出。
这些恒河沙数诸佛,各自在他们所主的三千大千国土,听到释迦牟尼佛所说,此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想令法会大众,生信发愿修行,各各都在他们的国土,现大神通,出广长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说诚实言,汝等众生,当信是释迦牟尼佛所说,称赞不可思议功德,一切诸佛所护念经羊皮卷之三。
下面五方佛,都是如此。即使唐译本中所说的十方佛,也不过是增广其中所省略掉的。实际上姚秦鸠摩罗什大师的翻译,没有减少,唐朝玄奘法师的翻译,没有增多。
叶锡凤不知道,各尊佛各有自己教化的国土,当作是这一个世界的东西南北等方位唱脸谱简谱,有恒河沙数佛,于是忧虑他们会互相抵触,忧虑六方国土的山川人民,没有地方容身,而且更加忧虑,六方诸佛的广长舌逾越次序,没有地方安放,简直令人笑得牙齿发冷。而他还洋洋自得说:我补足经文的缺漏,匡正僧人的错讹,净土三经,从今往后,可以没有遗憾了。
娑婆世界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三千佛,他们的出世,各有一定的时节,前后不会错乱。一尊佛出世,一切诸佛纵然想要辅助弘宣法化,都不可以现作佛身。所以观音菩萨、文殊菩萨等,全都隐藏十力功德,示现菩萨身。如同天空没有二个太阳,国民没有二个君王。佛法大道,皇室宗系,必须归于一主。
叶锡凤不知道这个义理,尚且令阁下受到他的迷惑,那么受他迷惑的人之多,多过恒河沙数了,可惜啊!《杂记》第二页,第一行,“星球”二个字,应该去掉。
十五页,“非是算数之所能知”,(注解说:多到不可胜数。)意义虽然明了,字句没有解释清楚。
算数:算计的数目。东土,有一、十、百、千、万、亿、兆、京、秭、垓、壤、沟、涧、正、载这些数量单位。佛经,就如《华严经·阿僧祇品》中所说,有一百四十个数量名称,而“无量无边”,都是其中的数量名称。
所以蕅益大师说:“阿僧祇”、“无量无边”都是数量名称,实际上是有量的无量。因为既然是数量名称,就是有量,然而经中实际上总是显示非常非常的多,就是无量的无量了。
《观世音经(即《普门品》)笺注》:“尔时无尽意菩萨”之下,应该加上注解:尔:此义,其义。尔时:就是宣说妙音菩萨品已竟的时候。
十六页十八行,(第二行小字)“触”字误作“觞”字。
《心经笺注·杂记》第二页,十一、二、三、四行,“高宗心经石刻,咒语不同”,是清高宗乾隆初年,章嘉喇嘛将一大藏咒,通用蒙古喇嘛念法翻译,名为满蒙番汉合璧大藏全咒。其中满文字、蒙古字、藏文,都不认识。即使汉字虽然可以认识,而有二字、三字、四字写在一处。如果不向蒙古以及西藏人学习,就不能读,读也得不到其中的方法。
然而自从汉朝到宋朝,一千多年,译经的人,如果不是法身大士示现,也是属于出类拔萃的英烈丈夫,哪里都不通达咒语。而必定要对于章嘉大师所翻译的咒语,生起崇重心,生起奇特想,就是舍弃众圣的共同所尊从的,而孤守一位贤人的独自所说了,这样可以吗?
《金刚经笺注》第十三页,第九、十,二行四句偈,古今所说的不一样。弥勒菩萨是补处菩萨位,以无我相,无人相等四句来回答,是对病发药。如同禅家学人,无论问什么义理,都是指归于向上一着(归于自性)。如果认为弥勒菩萨的回答,竭尽经中的四句之义,就是门外汉的知见。
中峰国师说:“于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四句偈”上面,必定有“乃至”二个字,下面必定有“等”这个字,是指没能受持全部经文,或者大半卷,少半卷,乃至最少四句偈,以及一句。中峰国师这句话,深得注释经文的方法。
而从来注解的人,每每崖板认为,偈必定不是散文,不知道西域的梵经是横写,每排三十二字,作为标准,所以记载《华严经》字数说,有十万偈,这不是指整部经文,都是偈颂。
又者,无论文字多少,以诠解义理究尽了,就成为一偈。不是必定在经文之外,唯指四句为一偈。如果认为偈就是一定指偈颂,那么全经都没有功德,只有偈颂才有功德,岂不是谤佛、谤法、谤僧吗?
就这最浅近的“乃至四句偈等”六个字,多少腹中蕴藏万卷书,文章雄视一世才的人,尚且不能奈何,佛经哪里是容易解说的呢?
《四十二章经笺注》九页,第十,十一、二行,“饭千亿三世诸佛。不如饭一无念、无住(住字误作任)、无修、无证之者。”应当依照蕅益大师的解释,三世诸佛:约藏教果头佛来说。无念、住、修、证,约圆教初住以上而说。否则,委屈极尊的佛陀为下属,推崇下属为极尊之位。纵然能够强说道理,终究是徒造口业。佛经岂可只凭训诂文字来解释呢?
十六页十行,(注解小字二行)“长者如母”,(母字误作女)。又者,十八行,“功曹”,应当作元帅讲,那么经义自明。因为下文“功曹若止,从者都息”,所以,功就是功能,曹就是曹辈。大伙的功劳,都归于统领一人,元帅就是功曹。
《佛遗教经注》十七页第五行,善导:应当作导引行路来说。所以下面说:导人善道,道:路义,就是引导众生走上好的道路,如果导引的人指出正路,而听的人不去走,不是引导人的过失。经中以佛为大导师,都是以引人行正道而来立名的。
《盂兰盆经注》四页十六行,(小字二行)“始窃道士之名”,“窃”,误作“穷”字。
《高王观世音经注·杂记》一页十三行,云栖大师担荷法道纲维,深恐后世人无知,效仿作假,所以这样说。不是云栖大师没有看过《法苑珠林》等书,而冒昧地说。这部经没有文理,这是确切的言论。这部经有功德的地方,是书中全都是佛菩萨的名号,念了自然能够消业障而增福慧。
菩萨随众生的庸常心,所以在梦中传授这部经。如果是专门研究佛学的人,自然有一部大藏经在,何须致力在这部经上。古往今来,有很多在梦中感得神人传授等等经文,然而都不敢流通,深恐无知妄为的人凭空妄造,开启伪造的发端。
(后世儒生)断然只知道儒门的道德仁义,而没有深深明了佛法的善根。(是说他们认为佛经,都是后人伪造。)所以大明仁孝皇后(永乐帝之后)在梦中感得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在永乐时就录入藏经,到了清高宗乾隆三十年奉旨撤出,以防杜撰。
所以翻译佛经,必须奉朝廷圣旨。译场之中,有译梵文的,有译语言者,有回缀者,(西方梵文语大多倒置,所以必须回缀。如波罗蜜为彼岸到,是到彼岸的意思柴嵩岩。)有证义的,有润文的。其中僧俗,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其中润文的人,大都是当权的重臣来充当。如此认真,丝毫不容草率简陋。
而后世无知的儒生,尚且认为佛经都是僧人剽窃老庄而造。何况直接以渺然没有来历依据的经来流通,想使他们不因为这部经,怀疑从印度翻译来的佛经,岂不是很难吗?
阁下注解这部经,应该将云栖大师爱护众生的心,卫护佛法大道的心,表明出来。不要说云栖大师匡正讹误而有讹误,就两全其美了。云栖莲池大师,蕅益大师,是末法时代的大导师,真正的模范啊!请你看他们的著作时,推究他们心中的用意之处,那么自然法法头头,都与众生根机、佛陀正理相符合了。
《佛经精华录》三十六页九行,《未曾有经》。十二部经,通于一切诸经。有一部经具足十二部的。有少一、二、三、四、五部的。
所谓十二部经,华言就是长行,重颂,授记,孤起颂,无问自说,因缘,譬喻,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论议。里面的长行,重颂,孤起颂,这三者是约经文而立。其余的九种,都是约义理而立。未曾有部,是记载佛菩萨种种不思议的大神变事。《未曾有经》也以此义,所以立这个经名。不可以认为是十二部经之一。
四十页六行,《梵网经》中十重戒的因、缘、法、业,全都颠倒错乱。查阁下的注语,有注无注不一定,然而是录自蕅益大师的《梵网经合注》之文,杀戒,(在十三行)“方便杀”,(杀字脱漏了)十四、五行,“杀因,杀缘,杀法,杀业”,怎么能作杀业,杀法,杀因,杀缘。
因:是发起这个杀心。缘:是方便助成杀的事情。例如:设方法,定计谋,以及磨刀、和合毒药等等。法:就是拿起刀剑、毒药去杀。业:就是前人命断,杀事已成。凡事情成就,一概名为业。其中的先后次第,深浅亲疏,秩然井然不乱。为何阁下自立科条,加以移动改易呢黄雅知?杀盗二戒,是业、法、因、缘。余下的八条戒,又都作因、业、法、缘。
妄语戒中,“妄语缘”下面的注解,完全是录自《梵网经合注》。为何略去“以显圣德”四个字。必须知道行来动止,语默威仪,种种方便,都是想让他人认为自己,已经证得圣果,所以说“以显圣德”。除去这四个字,就不能显示出犯戒人装模作样的一片妄语本心了。
《梵网经》的经文,本来没有错谬,而《梵网经合注》又极为明了。怎能违背经文,叛离《合注》,自立章程呢?一条错,或许说是偶尔错,十条都错,哪里是偶尔错呢?
凡是摘录佛陀祖师的经论,必须先录经文,其次论典,然后方才说到此土的著述。经论又必须先录大乘经,其次小乘经,不可以前后倒置。如同皇帝的圣旨,贴出的布告,不可以颠倒排列。
一部书中不能如此排列的话,一章门中断然不可不依这个顺序而排列。否则,令无知的人藐视轻忽佛经,而见识广博的大方家认为你不知法。
又者《梵网经妄语戒注》,“前人领解”。前人:就是指为他所说妄语的人。领解:这个听到妄语的人,已经领会解了于心。如果不领解,那么这个业还没有成就,一旦领解,业就成就了。如今改作:使人领解,对方领解与不领解,就不可知了。
第十谤三宝戒中,也是如此。又者,第十戒的原文,“若佛子,自谤三宝,教人谤三宝,谤因,谤缘,谤法,谤业。而菩萨见外道及以恶人,一言谤佛音声,如三百矛刺心。”省略作:菩萨见人谤佛,如予刺心。(注解:予字读与音)请改正而削除错误。
蕅益大师久证法身,乘愿再来。他的学问,见地,行持,道德,不但末法不多见。即使是隋唐佛法兴盛的时候,高人如林,如果是在隋唐时,也是属于出类拔萃的不思议大士。所有的著述,都机理双契。
阁下但将只执着训字诂义为法则的心放下,静心深入钻研而体会。其中的法喜之乐,应当独自领会契合在心,而不能开口向人说明了。为什么呢?因为这时候,是所得皆失,而归无所得。
法雨寺有明朝南藏及清朝龙藏,又有许多宁波、扬州等处新刻的书册经。但是发心看的人较少。一是真发道心的人少,一是真有学问天姿的人少,实在可惜。
《谭鬼》的末尾,关于穆彰阿的事情,阁下评判得虽然好,而究竟不是真实义理。如今不顾惜造口业,大略说明。
穆彰阿的存心行事,无不是恶,而在临终时,却预知时至,告别众人,坐着走了,这个人宿世有大修持,定慧力深。今世虽然迷惑而造业,依现生的恶业而论,应当直接进入阿鼻地狱,穷劫受苦。
而今世的恶业,还没有成熟,宿世的善业发现。倘若能够承着宿世的善根力,努力修习净业,仗佛慈力,往生西方,那么今世所造的恶业,就可以不受恶报。倘若不知道这个义理,仍旧是因循旧业而已,那么宿世的善业穷尽时,今世的恶业立即会发现,这个痛苦,就不可言说了。
在现生之中,行善之人得祸,做恶之人得福,凡夫不知道前生的宿业,认为因果有差错,报应多有差失。有他心、宿命通的人,见到善恶因果是丝毫不错,人情道理,兼得无误。
穆彰阿的善终,不是幸运。杨继盛的屈死,不是不幸。各各都有前因与后果,作为酬报偿还,答谢颂扬。报应的方式,有种种的不一样。不可以现生来评断。
所以经书中说明有三报。三报:就是现报,生报,后报。
现报:现生行善作恶,现生招福受祸,这是世间凡夫所共知共见的。
生报:今生作善作恶,来生受福受祸,世间凡夫虽然看不见,而大力鬼神、天仙还能知能见。
后报:今生作善作恶,到第三生,或者四、五、六、七生,或者十、百、千、万生,或者到无量无边,恒河沙劫,方才受祸受福。如果是三、四、五生以及十、百、千生,天仙或许能够看见。如果到了五、六、七、八万劫,声闻人的道眼还能看见。如果到无量无边,恒河沙劫,不是如来五眼圆明,不能见到。
依其余的法门,依仗自力断惑证真,了生脱死,大多都是只种植了福慧善根,不能高预圣人之流。王十朋,苏东坡,黄庭坚,曾鲁公等人,都是前生铮铮出众的高僧。而这一生已经不如前生,来生又不知道是如何结局。
想到这里,可以为之痛哭流涕,深深叹息。如果不发愤专修,仗佛慈力,往生净土这一法,不是大丈夫啊!
我狂妄无知,承蒙您的厚爱,在六月三十接到您的第四次书信,就想要回信,因为人事打扰,加上夜晚不能写,所以延迟到初二,接到您第五次书信,于是忘记自己的闭塞浅陋,随笔乱涂。也知道刺伤您的雅目,借此略表我的一点愚诚。适当与否,还请慧察。(民国六年 七月初五)
我的视力很衰弱。藏经中的大字,尚且不能看。阁下的著述,字迹太小,不敢多看,只是随便翻阅而已。所以随我所看到的,而标示出来。总计来说,二十分之中,还没能看到一分罢了。
请人写序,发挥奥义,必须去求名人。我如同活埋在普陀海岛,而且无学识,无德能,低劣的文笔,土言俗语,如何能发挥您书中的奥妙。所以不敢承命,祈请原谅。
如来广长舌相,意义无穷。因为视力不好,暂且就着紧急的来讨论。
注释:
1【丽泽】谓两个沼泽相连。《易·兑》:“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王弼注:“丽犹连也。”朱熹本义:“两泽相丽,互相滋益,朋友讲习,其象如此。”后比喻朋友互相切磋。
2【辅仁】谓培养仁德。《论语·颜渊》:“曾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3【无间】无可非议;无懈可击。《论语·泰伯》:“子曰:‘禹,吾无间然矣。’”
4【渊懿】渊深美好。
5【瑕瑜】瑕,玉之斑痕;瑜,玉之光彩。比喻人的短处和长处或事物的特点和优点。唐武翊黄《瑕瑜不相掩》诗:“泾渭流终异,瑕瑜自不同。”
6【麈】鹿类。亦名驼鹿。俗称四不像。【麈尾】古人闲谈时执以驱虫、掸尘的一种工具。在细长的木条两边及上端插设兽毛,或直接让兽毛垂露外面,类似马尾松。
因古代传说麈迁徙时,以前麈之尾为方向标志,故称。后古人清谈时必执麈尾,相沿成习,为名流雅器,不谈时,亦常执在手。【政】通“正”。改正;纠正。
7【通人】王充《论衡》说:“通人胸中,怀百家之言”。“通人之官,兰台令史(皇家图书馆长)……班固、贾逵、杨终、傅毅之徒”。
通人是综贯百家的,尊汉德而薄三代的,文华与武功并重,不信儒家的谶记,方士的仙术,代表当时进步而踏实的学者。
傅毅是这一型的学者,知道西方有佛,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8《续集古今佛道论衡》一卷(西域天竺国事)大唐西崇福寺沙门释智升撰 出后汉书列传七十八:
“案《汉法本内传》云:明帝永平年中白文彪,夜梦见丈六金人。光明特异,色相无比。明帝寤不自安。至旦,大集群臣。以占所梦。
通人傅毅奉答曰:臣闻西域有神,号之为佛。陛下所梦,将必是之。国子博士王遵谨对曰:臣案《周书异记》云:周昭王时,有圣人出在西方。太史苏由对曰:所记一千年时,声教被及此土。陛下所梦,必当是之。
明帝信以为然,即遣中郎蔡愔,与中郎将秦景,博士王遵等十八人。寻访佛法。至天竺国,见沙门迦叶摩腾,竺法兰二人。秦景等乃求请之。
摩腾二人,誓志弘通,不辞疲苦。即共景等,乃冐涉流沙,至于洛阳。明帝大悦,甚尊重之。即于洛阳西立精舍,即今白马寺是也。本白马负经来,因以为名。
摩腾二人既至,翻译众经。二人为汉地僧之始。经是汉地法之初。又释迦像,是优填王像师第四作之。明帝即令图画模写,如法供养。即是汉地佛之初。”
9《法苑珠林》卷第十二:“又案《春秋》。鲁庄公七年,夏四月。恒星不现,夜明如日。即佛生时之瑞应也。”
10《祖庭嫡传指南》卷下:“第一世南岳怀让禅师:六祖嗣。金州杜氏子。唐仪凤二年,四月八日降生。有白气上属天。太史奏之高宗。宗问是何祥乎。对曰:国之法器,不染世荣。宗传敕金州太守韩偕,亲往存慰。”
11《广弘明集》卷第十一:“依后汉《郊祀志》,晋、魏等书,及王俭史录费长房《三宝录》考挍《普曜本行》等经并云:
佛是周时第十五主。庄王九年,癸已之岁。四月八日。乘栴檀楼阁现白象形。从兜率下降中天竺国,迦毘罗城,剎利王种净饭大王,第一夫人摩耶之胎。”
《历代三宝纪》卷第十一:“《春秋左传》曰:鲁庄公七年,岁次甲午,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星殒如雨。即周庄王十年也。《庄王别传》曰:遂寻易筮之云:西域铜色人出世,所以夜明。非中夏之灾也。”
12案:周昭王二十四年,查现在的历法,为公元前977年。而根据现行佛历,佛陀诞辰为公元前623年。
13【手眼】比喻本领才识。
14【纪大奎】(1756-1825,一说1745-1825),字向辰,号慎斋,临川龙溪人。清代史学家、文学家、理学名家。
纪大奎博学多才,对程朱理学造诣很深,善古文词,精于《易》,于数学、地理、音乐、考据、占卜、地方志等也作了长期的研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他一生著述颇多,今传《纪慎斋全集》。人们为了纪念他,自民国至今抚州市文昌桥西端有一条街命名为“慎斋路”。
15【澄观】(738~839)唐代僧。为我国华严宗第四祖。越州山阴(浙江绍兴)人,俗姓夏侯。字大休。号清凉国师、华严菩萨、华严疏主。
十一岁,依宝林寺霈禅师出家,十四岁得度。干元元年(758)以后,依润州栖霞寺醴律师学相部律,又依本州岛昙一律师学南山律,诣金陵玄璧学鸠摩罗什所译之三论。
大历年间,在瓦官寺学大乘起信论、涅盘经,又于淮南法藏受海东起信论疏义,复从天竺法诜等习华严经。
大历七年(772)往剡溪,从成都慧量再习三论。大历十年至苏州,从湛然习天台摩诃止观、法华经、维摩经等经疏;又谒牛头山惟忠、径山道钦等,究学南宗禅法;复见慧云,学北宗禅法。
此外并兼通吠陀、五明、秘咒仪轨、经传子史之学,而尤重法藏之华严教学。
大历十一年,游五台山、峨嵋山,后返居五台山大华严寺,专修方等忏法。尝讲华严宗旨于大华严寺、崇福寺、名震京国,声达帝听。
贞元十二年(796)应德宗之召入长安,与罽宾三藏般若共译出乌荼国王贡献之四十华严经,进之于朝,奉敕奏对华严大宗,帝大悦,赐紫袍及“教授和尚”之号;又奉诏于终南山草堂寺制新经之疏十卷,是即贞元新译华严经疏。
贞元十五年(一说十一年)德宗圣诞,召入内殿,阐扬华严宗旨,帝朗然觉悟,谓“以妙法清凉朕心”,遂赐号“清凉国师”。师曾立十愿以自励,依此赐号而称清凉十愿。
顺宗即位,亦礼之为国师,朝野悉慕高风。
宪宗元和五年(810),答宪宗之问,述华严法界之义,以深惬帝旨,加号“僧统清凉国师”,任国师统,并敕有司铸金印。
开成四年示寂,世寿一〇二(一说元和年中示寂,寿七十余)。葬于终南山石室,相国裴休撰碑文。
师身历九朝,先后为七帝讲经,弟子有宗密、僧睿、法印、寂光,其他得法者凡百余人。
著作颇多,有《大方广佛华严经疏》六十卷、《随疏演义钞》九十卷、《华严经纲要》三卷、《五蕴观》、《三圣圆融观门》等三十多种。
16【圆融门行布门】合称为圆融行布。乃华严宗之教义。从菩萨至佛果之修行阶位,就其意义可分为二门,即初后相即,称为圆融;初后次第,称为行布。系华严经所说,华严宗之所判。
自第二会名号品至第六会小相光明品之二十八品,说信、住、行、向、地及佛果之次第差别,为行布门;如言初发心时,便成正觉者,则为圆融门。
行布门全名为次第行布门,即于纵线上立有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觉、妙觉等五十二位,凡夫可由此顺序渐进至佛果位。圆融门全名为圆融相摄门,即在横面上,一位中同时具足一切位,不论其为最高位或最低位,一切悉皆圆满具足。
行布门为施设种种差别相所说之方便法门,圆融门则为由理性之德的平等立场所说之真实法。依华严宗之教旨,三乘诸教乃属行布门,而华严之圆教方为圆融门。
由圆融门来看,差别相与理性之德似呼互相矛盾,其实两者互为一体,全无矛盾,故华严宗强调信满成佛(十信满位,完成佛果)。
此外,天台宗则以华严经教为行布门,而视法华经为圆融门。(华严经探玄记卷一、五教章通路记卷二十七)
17【四法界】即华严宗之宇宙观。又作四种法界、四界。华严宗认为全宇宙系统一于一心,若由现象与本体观察之,则可别为四种层次:
(一)事法界,指差别之现象界。事,为事象;界,为分齐之义。即宇宙各种事物皆由因缘而生,各有其区别与界限;而世俗认识之特征,则以事物之差别性或具特殊性之事物,作为认识之对象,此称情计之境,虽有而非实,不属佛智范围。
(二)理法界,指平等之本体界。理,为理性;界,为性之义。即宇宙之一切万物,本体皆为真如,平等而无差别。故宗密之注华严法界观门谓,理法界,即无尽事法,同一理性之义。此现象之共性,皆为空性;理,即是本心、佛性、真如。然达此境界尚未显真如妙用,故并不完全。
(三)理事无碍法界,指现象界与本体界具有一体不二之关系。即本体(理)无自性,须藉事而显发;而一切万象,则皆为真如理体之随缘变现。此即理由事显,事揽理成,由此显出理与事互融无碍之法界。据大乘起信论义记卷上所载,如来藏随缘成阿赖耶识,此即理彻于事;亦可依他缘起无性同如,此即事彻于理。然尚非佛智之最高认识。
(四)事事无碍法界,指现象界本身之绝对不可思议。即一切诸法皆有体有用,虽各随因缘而起,各守其自性,事与事看似互为相对,然多缘互为相应以成就一缘,且一缘亦遍助多缘。以其力用互相交涉,自在无碍而无尽,故称事事无碍重重无尽。又作无尽法界。
若总观以上四法界,则称为四法界观;若分别观之,则逐一称为事法界观乃至事事无碍法界观。关于四法界之修行次第,即依序由最初之事法界观而入理法界观,次观事、理无碍而入理事无碍法界观,最后观事事无碍重重无尽,成就事事无碍法界观。
其中之后三者,或谓相当于华严宗初祖杜顺所作“华严法界观门”中真空、理事无碍、周遍含容等三观。华严宗四祖澄观则于前述之后三观加上三观所依之事法界观,成立四法界观。
18【十玄】中国佛教华严宗基本教义。阐明佛教的各法门,彼此是互相关联、互相摄入而又周遍圆融的。是“四法界”中“事事无碍法界”的具体化和“华严观法”的基本内容。
通过了十玄,便可入于幽玄莫测的华严法界,故称十玄门或十无碍;因这十门可以总摄一切缘起法,故又名十玄缘起。首创者为华严宗二祖智俨。
他根据《华严经》每以十句解释缘起法相的说法,在“六相圆融”的基础上提出了“十玄无碍”之说。主要是说明缘起法之间互为条件、互相包含、相即相入、圆融无碍等复杂而又统一的关系军神之子。
十玄是:
1、同时具足相应门。说明佛法是一个整体,显然分为许多不同法门,彼此相应,相接相入而成缘起,此中含彼,小中摄大,比如一滴海水具备百川的滋味。
2、因陀罗网境界门。以印度传说中帝释天宫殿之“因陀罗网”为譬喻,认为有无数网目,每目垂珠,珠珠相映,一珠中顿现众珠之彩,相摄相映,重重无尽。以此比喻一切法是互为条件,互相摄入,融成一体的境界。
3、秘密隐显俱成门。各种法门或隐或现,一中有多,则一为显而多为隐;多中含一,则多为显而一为隐。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或隐或显,而隐显一一相同时成就佛果。
4、微细相容安立门。一切法大小相状无碍自在而兼容,一微尘之中一时顿显一切法,兼容无碍,在一念中俱足。
5、十世隔法异成门。世,指过去、未来、现在三世。三世之中又各有过去、未来、现在,便成九世。此九世乃当人一念所成,九世与一念合称十世。这十世相即相入而又不失三世之相,先后长短同时具足显现,即是说一切法门显现或存在于十世之中。
6、诸藏纯杂具德门。一行之中具足万行为“杂”,万行会归一行为“纯”。纯、杂互入而不相妨碍,名为具德。
7、一多相容不同门。一入多,多入一,名为相容;体无先后而不失一多之相,称为不同。因为诸法都是以真如为理体,故能相容无碍而又不失自相,即各种法门虽然有一多之别,但是都能互相包容。
8、诸法相即自在门。诸法缘起,而又先后相即相入,无碍圆融自在。
9、唯心回转善成门。诸法皆依如来藏自性清净心而得建立,一切功德,本来具足。
10、托事显法生解门。随托一事以便彰显一切事法,皆互为缘起,即借浅近的事法以显示深妙之理,而所托之事所显之理是圆融自在,没有差别的。
华严宗认为对于法界中任何一法,都可以从这十个方面去观察分析它们与真如或最高真理的关系,达到事事无碍,周遍圆融的目的。
19【叠床架屋】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序致》:“魏晋已来,所著诸子,理重事复,递相模斅,犹屋下架屋,床上施床耳。”
宋陆九渊《与朱元晦书》之二:“某窃谓尊兄未曾实见太极,若实见太极,上面必不更加‘无极’字,下面必不更着‘真体’字。上面加‘无极’字,正是迭床上之床,下面着‘真体’字,正是架屋下之屋。”
后以“迭床架屋”比喻重复累赘。
20【训诂】对字句(主要是对古书字句)作解释。亦指对古书字句所作的解释。
21【天台四释】天台宗智顗大师解释法华经所用之四种方法。又作天台四大释例、四大释例、四种消释、四种消文。即:
(一)因缘释,又称感应释。就佛与众生之关系因缘而作解释。谓教法系由感应道交而兴起,以四种悉檀为因缘,作四种释义:(1)世界悉檀,谓引众生之乐欲。(2)各各为人悉檀,谓使众生生信。(3)对治悉檀,谓破除恶执。(4)第一义悉檀,谓使众生入于实相。
(二)约教释,就藏、通、别、圆四教之义,由浅至深解释经文。
(三)本迹释,示本迹之别,依本地与垂迹二门而解法义。
(四)观心释,了解法义,但行未随解,于己无益,故再以一一之文句为观心之对境,观己心之高广。
22【噱】大笑。亦用为象声词。指笑声。
23【繁芿】繁复杂乱。
24指《称赞净土佛摄受经》一卷。大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
25【陵猎】1.欺凌践踏。猎,通“躐”。2.逾越次序;平步青云。
26【兆】数词。极言众多。《墨子·明鬼下》:“人民之众兆亿。”《汉书·百官公卿表》“更名京兆尹”唐颜师古注:“兆者,众数。”近代多以百万为兆。
27【京】数名。古代数位序列是:万、亿、兆、京。十兆为京。一说万万兆为京。
28【垓】古数名。万万为垓。《太平御览》卷七五○引汉应劭《风俗通》:“十万谓之亿,十亿谓之兆,十兆谓之经,十经谓之垓。”
29【秭】数名。说法。有多种。1.亿亿。2.十垓。3.万万垓。《孙子算经》卷上:“凡大数之法,万万曰亿,万万亿曰兆,万万兆曰京,万万京曰垓,万万垓曰秭。”
30【壤】古代数名。亦泛指大数。《孙子算经》:“凡大数之法,万万曰亿,万万亿曰兆,万万兆曰京,万万京曰陔,万万陔曰秭,万万秭曰壤万达二公子。”
31【沟】数目名。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双树幻钞中》:“古黄帝算法,总有二十三数,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亿、兆、京、垓、秭、壤、沟、涧、正、载。从万已上,有三等数法,其下者十十变之,中者百百变之,上者倍倍变之。”
32【涧】古代的数词。汉徐岳《数术记遗》:“黄帝为法,数有十等。及其用也,乃有三焉。十等者,亿、兆、京、垓、秭、壤、沟、涧、正、载。
33【正】古代用的数目字,为十亿万。
34【载】数词。最大的计数单位。万万正为载。《孙子算经》卷上:“凡大数之法,万万曰亿,万万亿曰兆,万万兆曰京,万万京曰垓,万万垓曰秭,万万秭曰壤,万万壤曰沟,万万沟曰涧,万万涧曰正,万万正曰载。”
35《弥陀要解》:“阿僧祇。无边。无量。皆算数名。实有量之无量。然三身不一不异。应身亦可即是无量之无量矣。”
36《金刚经集注》:“古今论四句偈者不一……各执己见,初无定论。唯铜牌记云:天亲菩萨,升兜率宫,请益弥勒,如何是四句偈,弥勒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也。”
弥勒菩萨曾二颂《金刚经》:一次是在睹史多天兜率宫,为无著菩萨唱七十七偈,无著转教其弟世亲,世亲菩萨依照其教造论作释,并加进归敬偈二(首),结偈一(尾),于是就有了传世的弥勒菩萨八十偈。;一次是在中国南北朝时,化身傅大士,为「佛心天子」梁武帝唱四十九颂。《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每一颂前,都明文标清:「弥勒颂曰」。
37【中峰明本】(1263~1323)元代临济宗僧。杭州钱塘(浙江杭县)人,俗姓孙。又称智觉禅师、普应国师。幼于天目山参谒高峰原妙。二十四岁从高峰出家,其后并嗣其法。
自此居无定所,或泊船中,或止庵室,自称幻住道人,僧俗瞻礼之,世誉为江南古佛。仁宗曾招请入内殿,师固辞不受,仅受金襕袈裟及“佛慈圆照广慧禅师”之号,元英宗且归依之。
后于至治三年八月示寂,世寿六十一。遗有《广录》三十卷,其墨迹亦著称于世。古先印元即其门下。
38《佛遗教经》:“又如善导导人善道。闻之不行非导过也。”
39【未曾有正法经】凡六卷(或三卷)。宋代法天译。为阿阇世王经之新译本。又作未曾有经、未曾经。收于大正藏第十五册。本经叙述阿阇世王曾幽禁其父花鹩哥,欲致之死。后悔悟其弑逆之罪行,故求佛救度。佛陀乃与文殊等诸菩萨为之讲说无污、无着、无畏、无想、无愿等般若空之旨。
【未曾有因缘经】又作未曾有经。<一>全一卷。东汉时代译。译者佚名。收于大正藏第十六册。未曾有,意指如来之善根功德广大、希有。
本经旨在阐明建造佛塔及佛像之功德无量。又本经与梁代真谛所译无上依经之校量功德品为同本异译。<二>凡二卷。南齐昙景译。收于大正藏第十七册。
内容叙述佛遣目犍连至迦毗罗城,说服耶输陀罗,郑秋泓令其子罗睺罗出家;及佛陀为波斯匿王与群臣宣说听法之功德,为四石女阐说业报,为祇陀王子说五戒开遮之方便等。并将此经付嘱阿难,令其宣布教化,以度众生。
40【谭鬼】即谈鬼。民国中央刻经院有《谭鬼》一书,丁福保。亦有上海医学书局《佛说盂兰盆经笺注·谭鬼》。均未看过。
41【穆彰阿】(1782—1856),字子朴,号鹤舫,郭佳氏,满洲镶蓝旗人。出身于满族官僚家庭,历任内务府大臣、步军统领、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大学士、军机大臣等职,一时权倾内外。鸦片战争时阻挠禁烟运动,诬陷林则徐等抵抗派,与英美等侵略者谋求议和,与之订立不平等条约。后被革职。
42《清代野记》卷上:“大学士穆彰阿,道光朝当国,揽权纳贿,避塞贤道,以计易蒲城相国王鼎遗折,颇不满于清议。故文宗登极,即首黜之。诏云:
“小忠小信,阴柔以售其奸;伪德伪才,揣摩以逢主意。如达洪阿、姚莹等,尽忠尽力,必欲陷之”云云,其为人可知矣。
然其死也,则固有大异乎人者。死之前三日,折简遍邀亲友门生故吏,云:“定于某日某时辞世,届时望屈临一别。”诸人如期至,穆则设盛筵数十席,一一把盏,相与饮啖,连举十余觥,并未有死法也。
食既半,顾日影曰:“是时候矣。”谓众曰:“请诸君稍待,俟我沐浴更衣,再决别也。”乃入内良久,朝服蟒衣出,据炕南面坐峡江疑影,拱手向众曰:“少陪,少陪。”言毕闭目,少焉玉筋双垂五六寸许,视之逝矣。
或曰:“入内时即已服毒矣。”然服毒死者无一筋也,岂果为有道高僧入世后而迷失本性耶?奇矣!此炳半聋云。”
43杨继盛(1516-1555年),字仲芳,号椒山,明代著名谏臣。
明正德11年(1516年)生于河北容城。其母早亡,其父另娶,生活孤苦,白天放牛,晚间访师问友,深夜秉烛长读,终在嘉靖年间得中进士,官至兵部员外郎。
因死劾严嵩被下狱,伤口溃烂,自挖腐肉,被害时,晴天突然天昏地暗。吟绝命诗:
浩气还太虚,
丹心照千古。
生平未报国,
留作忠魂补。
遗著有《杨忠愍文集》。
44【五眼】指五种眼力花都九妃。即:
一、肉眼,为肉身所具之眼。
二,天眼,为色界天人因修禅定所得之眼,此眼远近前后,内外昼夜上下皆悉能见。
三、慧眼,为二乘人之眼,能识出真空无相;亦即能轻易洞察一切现象皆为空相、定相。
四、法眼,即菩萨为救度一切众生,能照见一切法门之眼。
五、佛眼,即具足前述之四种眼作用之佛眼,此眼无不见知,乃至无事不知、不闻;闻见互用,无所思惟,一切皆见。
45【王十朋】(1112-1171),字龟龄,号梅溪纨绔法师,浙江省乐清市人。是南宋著名的政治家和诗人。
《乐邦遗稿》:“永嘉王十朋状元,前身即万年山严首座。严曾手写石桥一碑而现在。状元一日游山。次到石桥庵礼方广。应真庵僧,是夜忽梦严首座到山。梦觉思惟:严公圆寂已久,何缘到此?侵晨乃状元王公至。首僧言其梦。王亦自说平生多梦入此中。信知不谬。因赋二诗以见意。
路隔仙凡意可通。
石桥容我□长虹。
桥旁方广神游久。
不在登临杖屦中。
石桥未到先已到。
入眼端如入梦时。
僧唤我为严首座。
先身曾写此山碑。”
46【黄庭坚】 (1045-1105),字鲁直,自号山谷道人,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人。北宋诗人、词人、书法家。《龙舒净土文》:
“闻鲁直前世是妇人。长诵法华经。以诵经功德故。今世聪敏有官职。此故随业随缘来者也。若生西方。岂但如是而已哉。”
【说明】本微信订阅号《印光法师文钞》注释、研读内容,来自上如下诚法师,特表感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