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有妈妈的地方-乔小桥
妈妈翻箱倒柜地找以前闲置在家的一条小褥子,不记得是我们姐弟几个谁上学时用过的,还能记起那个褥子的花样,是因为早二三年前我见过。当时我家孩子玩玩具时当地垫铺过,后来每次回来都用,比起薄薄的爬行垫,这个还是很好用的遗失过往。孩子大些的时候就爱跑着玩何佩儿,渐渐地用不上了,想到拆洗太麻烦,且今后利用价值不大,就对妈说肖诗雨,扔了算了逍遥刀仙。自然,像我早料到的那样,妈说:好好的东西就知道扔于乃伟,拆洗又不用你管一吻巴黎。我便赶紧闭嘴,明白的很,我要是再接腔,就是一场唇枪舌战。
妈妈永远都是这种生活逻辑,对生活居家用品的态度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虽然现在的日子早已不用她这样节俭与你耽溺爱河,然而清穿记事,长久以来爱物惜物的生活作风早已成为习惯,我们也只能事事顺着她了,不然呢。
因为是女儿,在妈妈面前自然放肆了些,很多时候观点不一致时就会和她顶嘴,也知道有时气得她直抹眼泪,当时心里很愧疚,可下一次又会和她据理力争。有一次,我和妈妈又因为一件小事争执起来。爸爸接腔了,他说: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有些见识当然强过你妈,也知道你们是为她好,但孝顺二字就是说,讲孝道,得顺着父母的意愿。那次爸爸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把这名话重重地记在心里,必将做为家庭传承讲给我的孩子。
妈妈学历不高,性格执拗,不太会说话,社交又不多,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林艾为她对人生生存指标期望值很低,在吃穿用度上没有太高奢望,终日是一幅忙忙碌碌的样子,很多时候脾气又不好,渐渐长大的我越来越对她抱有成见,总感觉她对待生活的态度是将就,刘茜这也是我每每顶撞她的原因。后来,当我也成为妈妈,实际上我也渐渐地落入这个所谓的将就里,才明白,哪里有人愿意将日子过成将就,其实这倒是一种随遇而安的生活哲学,在那些看似平凡朴实的日子里,每个人都有她们自己一套对生活的定位与追求。
我们姐弟长大成人多年后的一天,和爸爸闲聊时他说:“有一天我和你妈拌嘴,你妈说邬娜,‘这辈子我养大仨孩子,一个个都这么齐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有恁仨她可骄傲啦!”爸爸的话让我瞬间湿了眼眶,总以为我们三个太普通,没有给父母带来什么声名上的荣耀,更没有为家人带来物质上的帮助,有的只是一个个成家立业后还让他们有操不完的心,但这却成了妈妈引以为骄傲的资本计兆祥。
自己当了妈妈后的切身体验是:母为子则钢,在有些事情上必须独挡一面,有坚强的意志;而有时又母为子则柔,在有些事情上又柔肠侠骨、情不得已。妈妈年轻时也是一把算盘打得哗啦响,在供销社做营业员,从老照片上看年轻的妈妈也是端庄明媚残唐再起。后来有了我们姐弟几个,没有人帮着带孩子,班也上不成了,我们一家便回到了农村老家。
当时爸爸一个人的工资养活我们一家人往往捉襟见肘,妈妈便越来越节俭。后来家里分到了一些田地,妈妈便全心地侍弄起庄稼来浦北天天网,这大大地帮我家渡过了难关。小时候绝没有吃不饱饭的记忆,看到有别家小孩拿窝头吃我还眼馋的很,悄悄地跟小朋友交换着吃。但因为我们小,田里活又指望不上整天上班的爸爸,秋麦两季常常是别人家的庄稼都收完了,还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一小块在田间竖立着。记忆里有好多次顶着繁星跟在父母的架车子后面回家,四野鸣虫啁啁,前方万家灯火,小小的心里却感到生活的不易和与家人一起面对困难时的温暖。还有冒雨收拢粮食万晨曦,顶烈日收割庄稼吴云洋,总是有妈妈被日光晒红了的脸和沉默的身影,这样的劳作与艰辛难免会有焦躁,而当时的小孩子哪里能理解呢。
再大上些后我们又一个个离家上学代号子弹,漫漫的求学路上是他们一次次的把钱塞到手里,打到卡里,而这些钱全都是他们从牙縫里节省下来的。父母总是给我们勇气,给我们力量,而他们欣慰的却是,我们身在异乡可以衣食无忧,开心地生活沙漠圣贤。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母年岁见长后,两个人性格越来越平和,妈妈的变化更大,越来越少地发脾气,而更多了对儿孙的耐心,还总是时不时地教训我要多有点耐性。有时我时间久了没回去,她打电话变着法地说东说西,说白了是想我了,想让我回去呢,却又把真实的想法藏了又掖,像以前我红着脸想买新衣服时在父母面前的兜圈圈。终于文山睡懒觉,是妈妈不再年轻了万兽仙君,她不再在儿女面前逞强,想尽可能多地和我们待在一起。
而我能做的就是在父母需要我时,坚定地说,我在。我们这些漂泊在外的孩子,像一个个在空中自由翻飞的风筝,而线那头的力量始终由父母控制着,她们是我们一辈子的精神支柱。老舍在《我的母亲》中写到:”人,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在, 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浆糊果实,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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