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丨比李宗盛更用心做琴的人，专访斫琴世家“乐器张”传承人-津典
古琴生生不息造句，距今已有3000多年历史，我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有“国乐明珠”之称。“高山流水遇知音”，诸葛亮施空城计、悠然操琴智退司马懿十万大军，齐桓公、孔子、李白、宋徽宗、乾隆等皆为著名琴家。由于清末民国年间的战乱及社会变迁，古琴渐渐式微，濒于绝迹。
而今，古琴艺术一改往日高居庙堂的姿态田中美绘子，在民间掀起了不大不小的热潮。从古琴申遗、奥运会开幕式一曲“太古遗音”、热剧《甄嬛传》，到遍地都是的琴馆和古琴培训班、层出不穷的古琴雅集活动、古琴考级……
为什么老百姓曾一度不认识的古琴突然之间火了起来？热闹的背后“古琴魂”是否还在？津典专访斫琴世家“乐器张”第四代传承人张雨，一起揭开古琴这块神秘的面纱欲火焚神！
- Interview -
“乐器张”第四代传承人· 张雨
1.
百年传承
曾为梅兰芳御用琴师制琴
“乐器张世家”起始于清代光绪年间，由张福起先生随父创建，历经家族四代世袭传承。张福起1898年生于河北武邑县，自幼随父学习传统民族乐器制作，在京剧盛行的民国年间以京胡制作独树一帜，并在津京一带的民族乐器制作领域中享有极高的声誉。
1920年他随父拜识素有“民国古琴第一人”之称的杨宗稷先生（杨先生乃中国古琴“九嶷派”创始人，著名古琴大师管平湖先生就出自其门下），此后，张福起多次往返津京两地向杨先生学习古琴制作与修复等技艺，从此“乐器张世家”便与古琴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古琴制作方面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乐器张第一代创始人 — 张福起(1898~1983)
▲梅兰芳御用操琴师徐兰沅在调试京胡
▲乐器张第三代传承人 — 张俊国
从民国时期乐器张文声斋、1945年的天魁元、1952年天津民族乐器厂 、1983年洪声乐器厂任一宁，至今“乐器张”依然保留民族乐器制作先辈们所留下的制作理论与制作工艺。曾多次为梅兰芳先生的御用琴师徐兰沅先生、古琴演奏前辈管平湖、张子谦斫琴与制作京沪。自此“乐器张”开启了百年民族乐器制作传承之路，如今，已成为天津非物质文化遗产。
2.
古老的手工技艺
80后文化继承人
“乐器张”从张福起开始，历经张培森，张俊国，目前到了第四代传承人张雨（第三代传承人张俊国之子）。制作古琴有一个专业的名字：斫琴，斫是用刀斧劈砍的意思，在古琴这行，手工制琴的手艺人都被尊称为“斫琴师”。
作为80后的张雨虽然年纪不大，但斫琴的时间可不短，他从小就和祖父张培森学习民族乐器制作与修复工艺，因自幼受到家族先辈们对民族乐器传统手工艺技艺文化熏陶，加之工厂来自大江南北的民族乐器制作技师们倾囊相授，所以对民族乐器手工艺制作理论颇有见解黛色霜青。曾多次代表“乐器张”到各地进行文化交流，让古琴制作工艺发扬光大欧瑞强。
▲左1 张雨
生活中的张雨可是个不折不扣的80后，接受采访的当天他身着休闲裤、板鞋，似乎不像人们印象中传承人、古琴人的样子，在张雨看来，如今大家看到的所谓“古琴圈子”似乎有点浮夸，“没有人规定弹古琴就必须长衣马褂，在一些雅集活动中特索洛，古琴旁边一定要有茶和香，其实真的没必要！南阳理工教务处”
可能是从小接触手作和古琴的缘故，他对于木工制作姚可可，文玩都有浓厚的兴趣，还特别喜欢看看烧脑电影。
3.
木工好，做的琴不一定好
斫琴，人工智能取代不了！
目前，市场上有很多古琴是机器做出来的，效率高，卖的价格还不低。张雨介绍，“乐器张”在乐器行业这么多年，不管技术怎么发展，依旧沿用先辈的手工制琴办法。
“机器在运作时，比如开槽，由于高温运作回使木质发声变化，会影响琴的音质，能制作古琴的木头又很稀有，古琴制作历来有‘爷爷备料、儿子制琴、孙子弹琴’的传统。”每一道繁琐的工艺都有存在的道理，做琴如做人，每个环节都不能马虎。
良材、良工必须兼备，才能斫出好琴，“古琴选材极为考究，古船、悬棺、老庙房梁是上乘琴木。一张古琴的诞生，前后要经历干燥、磨平、开槽、调音等90道工序驭夫术，整个过程均为全手工制作，好琴消耗的时间更长，甚至4-6年才能做好一张琴冒牌知县。”
这也是形成古琴注定“贵族”的原因，一张按传统手工打制的古琴价格最低都在万元以上，七八万元一张古琴很正常，出自名家之手的要更贵，亿元天价的古琴也有。
▲图：乐器张世家传人位于南方某地，
老建筑拆除现场选材（房梁杉木）
古琴，操千曲而后知音；制琴，斫千床而后知质。为什么好的木匠不一定能做好琴？张雨说，“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斫琴师，首先必须会演奏古琴。有时古琴面板弧度差之毫厘，音色也会失之千里。不懂琴音琴理，又如何斫琴？”
斫琴的过程也不像宣传片里做的那样“文艺”lol王越，“我从17岁开始跟着工人下工厂，一般都要全副武装，穿的跟防毒面具一样，一会就汗流浃背，一天下来，一身臭汗。”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做出一张低音浑厚，中音醇正，高音清亮的好琴。
▲ 乐器张的工厂
目前，乐器张世家已有5家实体店铺，作为特邀嘉宾入驻扬州古琴第一街，还在德国创立了古琴办事处，乐器张的琴也成为收藏圈的“香饽饽”。李开复曾说，人工智能取代不了审美，取代不了人的情感，在斫琴的路上也是如此，作为古琴传承人，张雨说，“不要把古琴看得高高在上，也不要把古琴当作避世的桃花源，我们要做的就是带着大家一起去揭开古琴这块神秘的面纱，接地气，又不失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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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由乐器张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