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学子上不起学怎么办?古代最全资助政策在此!-鱼羊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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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电视剧《江南四大才子》剧照
现在新学期开始了,各级对贫困学子都很重视,通过开展各种形式的助学活动,为贫困学生排忧解难,决不让一个学生因贫辍学。那么在古代是如何救助寒门学子的呢?我国历史上的教育主要体现在科举上,历代为了帮助贫寒人士能够顺利通过入学和科考,各级政府、民间组织和宗族也有各种制度,设立了助学助考机构和专项经费予以保障。
唐代对寒门学子的救助形式
从隋代兴起的科举制度,到了唐代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和提升,成为国家选拔人才的主要渠道,为了不让一个寒门学子掉队,唐代从朝廷到地方政府都有对困难学子的资助措施,显示出政府对于举子的尊重和对其社会地为的认可。首先是朝廷资助,一般是针对省试或制举落第者,资助形式是给他们发放回家路费。唐高祖武德五年(622)十二月敕:吏部省试“其下第人各赐绢五匹,充归粮,各勤修业”。这个政策对落第举子每人发放绢五匹,作为回家路费。玄宗时期对于落第举子,“宜各赐物十段。用成难进之美”,并赐坐食,“仍依前给公乘还贯”,显然,朝廷不仅发放财物给这些落第举子以资鼓励,还赐食,并让其享受“公车”回家的待遇。对于那些有举名,“或称疾不到。宜令本部取诸色官物。各赐二十段。以充药物之资。”因为生病不能参加科考的,朝廷还负责医疗,照顾的也是周到了。
其次是地方政府资助,大中四年(850年)荆南节镇资助过中试举子:“荆南解比号天荒。大中四年,刘蜕舍人以是府解及第。时崔魏公作镇,以破天荒钱七十万资蜕。”当时荆南节镇“领江陵府”,其节度使“兼江陵尹”。这里的“府解及第”,是指刘蜕获取江陵府解元。然后参加礼部省试登科,当时地方政府的资助金额是70万钱,应该属于重奖了。唐末的江西观察使兼团练使钟传在江西开始施行资助奖励制度,解元、解副和其他获取解状者,都有固定的资助金额,而且孜孜不倦地坚持了近30年,资助金额在二十万左右,相当可观。还有部分地方政府免除举子的渡船费。唐宪宗元和十二年(817),漳州人周匡物,因家贫“徒步应举”,路经钱塘江,“乏僦船之资。久不得济。乃于公馆题诗云:万里茫茫天堑遥,秦皇底事不安桥,钱塘江口无钱过,又阻西陵两信潮。郡牧出见之。乃罪津吏。至今天下津渡。尚传此诗讽诵。舟子不敢取举选人钱者。自此始也”。渡船津吏为官方设置,唐制:“渡船各置渡子三至五人,日渡行旅盖以千计。”从元和年间开始,地方政府规定津吏不再收取举子的渡船费,对寒门学子无疑也是很大的帮助。
民间资助,主要体现在免费提供给高考举子途中的食宿上。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唐时人熊执易自己在赴举途中曾资助过一位同道:“道中秋雨泥潦,逆旅有人同宿,而屡叹息者。问之,乃尧山令樊泽,将赴制举,驴劣不能进。执易乃辍所乘马,并囊中缣帛,悉与泽,以遂其往。诘朝,执易乃东归。”可见,熊执易是将自己准备的所有应考费用和所乘之马,都无私地送给了樊泽,以帮助其及时赶到考场,其精神可嘉。
(图)电视剧《江南四大才子》剧照
宋代各级对寒门学子的资助
宋代为了公平选拔人才,逐步建立起一套比较严密完备的考试方法,并且还制定了一系列防作弊措施,使得贡举考试更加制度化、程序化,并向所有阶层开放,从而使得大批庶族寒士可以凭自己的知识和才能通过科举考试进入政权,因此宋代是最能体现知识价值的时代。
宋代科举考试一般分为州试、省试、殿试三级考试。而省试和殿试又都集中在大城市,那些生长在乡村的举子要想参加考试就必须跋山涉水,远离家乡。这样在途中的路资和食宿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一些寒门学子不得不多方筹措,甚至告贷方能启程参加科考。有些学子因无力筹措可靠路费,而不能参加科考。司马光就深有体会:“科举既频,天下之士诚奔走不易,而岭外尤为遐僻。每岁计动经五七千里,往来不含百里余程。跋履道途,蒙犯风雪,比至京师,扶持困跋不暇,使与郊沂安燕之士角其艺能,固不可得也。继而不第,孤寒之路,最为蹭蹬。”
针对这一情况,开宝二年(969年)十月,宋太祖下诏:“国家岁开贡部,敷求俊乂,四方之士,无远弗届,而经途遐阻,资用或阙,朕甚愍焉。自今西川、山南、荆湖等道举人,往来给券。”这一安排,使西川、山南、荆湖的读书人进京考试,凭“券”可以免费使用官驿的交通工具,并在官驿借宿。到了宋徽宗崇宁五年(1106)又下令:“凡州学上舍生升舍,以其秋即贡入辟雍。长吏集合郡官及提学官,具宴设以礼敦遣,限岁终悉集阙下。自川、广、福建入贡者,给借职劵小林尊,过两千里给大将劵,续其路食,皆以学钱给之。”显然司溟,国家制定政策资助路途偏远的学生进京赶考,学校会以学粮设宴款待,如果路途遥远,还能解决部分费用。
除了朝廷的资助外,而真正的资助是来自于地方政府的拨款。宋朝各地州县为了资助本地寒门学子赴考,相应的设置了资助机构,以提供基本生活所需和旅资。地方政府也相继设立“贡士庄”与“贡士库”,资助参加科考的当地士子。贡士庄是地方政府拨出若干公田放租,以田租为基金,给当地学子提供经济资助;贡士库则是地方政府拨出若干公款设立的基金,再以放贷收取的利息,资助应考举子的旅费等。还有一些地方专门设立了用于资助贫困学生的庄田即义田,资助范围较广,不仅包括州县的贫困学生,而且包括士子,甚至资助对象还扩大到士族的后人。所资助的项目甚至扩大到士子的婚丧嫁娶。寒门学子参加科考的经费有了着落,“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才可能变为现实。
明代建立学田资助寒门学子
到了明代,继续实行学田制白少宠妻如命,学田的来源一般为政府划拨、官绅捐赠和没收的脏产。元泰定间甘肃临洮知府祁安拨田约百余顷给府学,“岁收麦豆谷粟草束,以贡师生膏火,及科贡公费之资。”但是此项经费进入明代后不断被劣绅、奸佃隐冒侵占,经过明正德丁酉、嘉靖己亥官府的两次整顿,追回了其中部分田产,每年可收地租23石,规定除了给付府学生员膏火外狼吞虎咽造句,其余则分10石给科贡旅费使用。崇祯二年(1629)广东平远县知县金一鳌将平定苏峻叛乱后清查出来的田产收归官府,计每年收田租50石。交由诸生林尚海等管理,所收租银作为“廷试京费及科举水脚”。明代的官绅也积极捐赠田产助学救助寒门学子。崇祯九年(1636)江苏溧阳县“邑人尚宝司御史孔吉以田三百亩送学田宸羽,岁入租米一百八十石,以赡贫生及校官月课、士子宾兴之费”。安徽绩溪县,万历年间序班胡庭杰捐田地山塘35亩,冯绍峰女友到底是谁议定其租银一半交儒学,一半存为三年宾兴之费。
如何保证这些学田经费真正用到救助贫困生上,明代各地都有比较成熟的管理办法和细则。罗宏明河北东明县知县区大伦对本县的学田管理就很有一套。万历十八年(1590)起连续四年,知县区大伦拨“余地”18顷68.8亩及其他相关田产、乡绅穆文熙捐地1顷,共计约2167亩,全部充为学田,交给儒学管理,要作为“每年资助通学各生灯油及科举各生卷价等项支出用”,剩余银两,则作为“月考公费”及周济贫困学生和其婚丧等项支销。区大伦主持议定的学田“正支条例”,就体现了他们的做法。其中对贫困生的救助规定十分明确:“一每年冬十一月计算通学诸生,每生量助灯油银二钱。务要分散公平误闯疯人院,俾沾实惠;一每三年科举一次,每生量助卷价银五钱;一每二年岁贡一次,每生量助盘费银五钱;一凡诸生乡试中式,每生量支银二两,花红旗匾用;一凡诸生告贫者,每生年量支银一两;一凡诸生有贫者不能婚葬者,每生各助银一两。若甚贫者,另议。”
明代的地地方官员积极鼓励民间捐资助学,创办了众多义学、宾兴等助学机构。义学是由地方有志官民捐建的学校,主要招收贫寒生童;地处偏远的海南琼山县在天顺年就有义学6所。另外,明朝海南各州县普遍设立了宾兴,各宾兴组织均置有田产,称为“宾兴田”,一般附属于义田、学田内。义学、宾兴的设立,为海南寒门学子提供了读书应试的机会,使明代海南科举及第人数较前朝明显增加。当时,宾兴在全国已经十分流行,成为了帮助寒门学子的重要渠道。
清朝政府对寒门学子资助旅费
到了清代,士子从事举业需要的支出,一般包括送与学师的束脩,岁科小试的卷资、印金,参加乡会试、贡生朝考的盘费等,名目繁多。士子参加乡试会试花费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寒门学子参加考试就非常困难。
清政府对士子赴考给与一定的资助,该项支出属于财政岁出部分的“科场之款”双生谍影,该款为“文武乡会试经费”,这些经费包括“主考路费银、科场供应银,新举人花红筵燕银、会试盘费银、旗扁银、进士坊价银、帽顶银。”“会试盘费银”就是清政府主要资助会试士子的旅费。清政府对会试士子的旅费补助有明文规定,写入会典市来光弘,形成制度。对于会试的旅费补助,清初即对此作了规定,顺治二年“举人公车由布政使司给与盘费,各按其省份至京之道里远近以为差朱雅琼。”《钦定大清会典事例》中顺治八年的记载:“又定举人会试,由布政司给与盘费,安徽二十两,江西、湖北皆十七两,福建十五两,湖南十四两,广西十二两,浙江、河南皆十两,山西七两,陕西六两,甘肃、江苏皆五两,直隶、四川皆四两,山东一两,广东二十两白斑黑石鵖,惟琼州府增十两,每名三十两,于领咨日给发。”
对云贵两省偏远地区的士子除了给盘费外,还赏给驿马,允许驰驿。会典载:“谨按兵部例载给云贵会试举人火牌,每名马一匹,不支廪粮,回日准其换给,若已中进士回籍者,亦准给火牌。”会试举人凭兵部火牌到驿站领马,一路驰驿赴京考试,不需支付马食;回程照领。中进士回籍者亦准许驰驿。后来,清政府对新疆士子也给与照顾,允准驰驿。
清代,朝廷没有资助岁科小考、乡试等考试的规制,就由地方的书院和县学、府学采取不同形式、程度不一地资助寒门学子,宗族组织往往也设立专门基金资助本族寒门学子。尤其是,嘉庆、道光年间,各地延续明代的宾兴制度,普遍兴起了专门资助士子考试的宾兴会,其资助范围包括岁科小试、诸贡朝考、乡会试等等。海口市永兴镇陈球村在光绪十三年(1887年),村里有人提出创立宾兴,并付诸行动,“爰集同人助捐义囊,共得制钱二十六千余”,这些钱将用于资助贫寒而优秀的学子入学和赶考,“因颜其名曰‘育才宾兴’,盖取养育人才之义也。”除此之外,很多村庄本着激励和支持本村、本族子弟读书夜zox夜,也通过捐款、捐田的方式,设立“宾兴田”、“宾兴坡”、“宾兴山”和“宾兴铺”,用以出租,得到的租金用于资助寒门学子。
*作者:刘永加,鱼羊秘史签约作者。文史学者,资深媒体人。